“我只是心疼你。”

克劳蒂娅为自己找了一个好理由而窃喜。

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理会自己,失落的坐到唯一的一把木椅上,小声的说,“我睡哪里啊。”

卡尔转过身子,睁开布满血丝的眼,指了指床,“过来睡,明天给你找身衣服去。”

克劳蒂娅皱眉,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她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堂堂女帝睡在这种环境,可眼见对方逐渐变得不耐烦,只好不情愿的走过去。

“我想洗个脚。”坐在床上,克劳蒂娅不好意思的说。

刚脱了鞋子,克劳蒂娅就闻到一股味,虽然知道那大概率是卡尔的味道但有洁癖她还是没法接受不洗漱就睡觉。

“缸里没水,明天早上我去打。”卡尔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克劳蒂娅无语,她感觉跟着卡尔也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似乎这家伙是一个懒汉,家徒四壁,甚至连水都没有。

如果明天情况还是这么糟糕的话,必须要离开了。

拘谨的躺在床上,克劳蒂娅想到。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尤其是两者都如此的肮脏,住惯了宫殿的克劳蒂娅根本睡不着,殊不知身旁的男人同样难熬万分。

“唉。”

克劳蒂娅叹气,自己身上的血迹和灰尘根本没办法处理,油腻腻的惹得她心理上极其不适,尤其是连一床被子都没有,深夜风又冷,她只能蜷缩着身子。

估计明天要感冒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克劳蒂娅的腰突然被一条手臂缠上,她身体猛地一颤,随后僵硬的不敢动弹。

“你要干什么。”克劳蒂娅问道。

“睡觉,别扭了。”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同时腰间感觉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一瞬间克劳蒂娅的俏脸变得滚烫。

汗,血,和雄厚的男人味向她席卷而来,克劳蒂娅感觉完全被这种气息遮住了,哪怕是背对着男人,也依然感觉有股窒息的感觉,在这股浓烈的气味当中不知过了多久。

“呼呼——”

深吸了一口气,克劳蒂娅强迫自己渐渐习惯这种气息,疲惫也随之席卷,再也顶不住困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与此同时,身旁的男人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呼吸突然急促,一股热流突然释放,随后男人长舒一口气,搂着女人睡去。

克劳蒂娅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睁开眼看到的是墙壁,上面挂着的弓已经不见。

“什么味道?这么腥。”

琼鼻动了动,手掌在自己的腰间摸一下随后闻了闻。

“草。”

克劳蒂娅意识到这是什么,她可太懂了。

那家伙昨晚竟然自己解决了。

想到这里克劳蒂娅竟然有股莫名的被侮辱感,身旁躺着一个如花似玉的成熟美妇他不睡,竟然自己解决,她是应该佩服呢还是佩服呢还是佩服呢。

“真恶心。”

克劳蒂娅啐了一口,起身准备穿鞋子就发现床下的陶盆里已经盛满了水,桌子上放着一快灰糟糟的面包,上面似乎还有一些颗粒,以及一个看起来像生菜的玩意。

“这是卡尔给我准备的早饭吗,算他有点良心。”

肚子饿得要命,也顾及不上食物的难吃,三两口狼吞虎咽的吃完面包和生菜,可饥饿感依旧存在,享受臻美菜肴惯了的克劳蒂娅再一次感受到了世道的艰难。

“唉,这日子过的,真折磨人。”

吃完饭用盆里的水简单洗漱过后,打量着自己被撕的破破烂烂的衣服,根本没办法出门,何况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就算出去又能去哪里呢。

垂头丧气的在椅子上坐着。

就在她实在无聊想要继续睡觉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卡尔提着一个篮子回来了。

里面装着衣服和头巾。

“这是给我穿的?”克劳蒂娅望着篮子里崭新的衣服有点不敢相信,她可是知道卡尔兜里连卖面包的钱都没有的,因为她昨晚睡觉的时候摸到了,里面是空的。

“嗯。”卡尔点头,将衣服递了过去。

“你的裙子太暴露了,和妓女没有区别,”说到这,卡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不会是妓女吧?”

“你才是妓女!你说什么呢?”克劳蒂娅瞬间就恼了,拎起篮子就砸了过去。

一把抓住丢过来的篮子,卡尔意外的没有生气,“对不起,妓女可没有你这么高贵的气质。”

随后只用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些贵族夫人玩的可真花啊,穿着内衣就敢出门。”

接过新衣服,克劳蒂娅发现这和她在罗马时期穿的睡衣款式很相似,区别是袖子会一直延伸到腕口,下摆也会触到脚面,完全将身体给盖住。

“头巾也要戴吗?好土啊。”克劳蒂娅问。

“如果你在外面不想被人先奸后杀的话你可以不戴。”卡尔淡淡的说。

“好吧。”

瞥了一眼男人,克劳蒂娅本想让他回避自己换衣服,可一想到自己如今寄人篱下,何况这里又不是现代社会,自己没有任何不满和反抗的本钱,只能当着男人的面脱下袍子换上了长裙。

卡尔则坐在椅子上光明正大的欣赏着美妇丰腴而又曼妙的肉体。

换好衣服,头发被头巾紧紧裹住,此时的克劳蒂娅除了露出一张端庄美艳的俏脸,全身都被老老实实的包裹住,但气质无论如何都不像农家妇女,更像是一副在修道院的贵族修女的样子。

“你的钱哪里来的?你不是没钱嘛?”克劳蒂娅换好新衣服,心情也不像刚起床时那么悲观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钱?”卡尔反问。

“我昨天睡觉摸你口袋来。”

卡尔没说话,让克劳蒂娅一边呆着去,自己跑到篱笆院子里劈柴。

克劳蒂娅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打量着正在干活的卡尔,身材还算高大,手臂上结实的肌肉线条在破旧的衣物下隐约可见,布满厚厚茧子的手掌握着斧头用力轻轻一砍,木头便一分为二。

往下看去,膝盖和臀部的布料磨得发白,裤脚被泥土染成了深褐色,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皮靴,靴子上满是划痕和泥土。

哪怕是隔着一米都能闻到男人身上混合着汗水和泥土的味道。

嗅了嗅鼻子,意外的不是很难闻。

“喂,你说话呀,你上午不会专门去给我买衣服去了吧?”

“你话真密。”卡尔懒得回答。